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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雙方曖昧前提
「遙，我喜歡你。」
沒有任何不必要的寒暄或者閒聊做為開頭，凜望向坐在一旁的遙，不自覺地，脫口而出。
只因為有那麼一瞬覺得，再不主動表白，眼前如此珍視的男人會輕易消失在眼前。
只是怕後來有更多更多的人發現他的好、只是怕他恬靜美好的微笑，將會為了別人。
遙僵直了身子，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，和凜對上眼的下一秒又驚慌移去視線，面頰微不可見的紅暈是含苞待放、靦腆的櫻，平日淡泊的情緒有了波瀾，而這一切變化都被凜收進眼底，他反覆思索仍不明白，一個人的彆扭模樣，為何能如此好看？
海風凜冽，沙子被陣陣的風帶起，打在身上有些疼。氣氛霎時變得尷尬，凜悄悄別開頭，只用餘光偷瞄了眼石像化的男人，是不是……抓錯時機點了。
「那、那個啊遙，不用馬上回應也沒關係。這裡有點冷，我們要不要先……」
「我也是。」
「咦？」
遙的回答使凜猝不及防，他猛然回頭一盼，男人澄澈而純淨的眼眸很像海，此刻卻裝著自己的身影，原來他眼底的我，也同樣狼狽不堪。
「我也是，喜歡你的。」遙的雙手緊握成拳頭，危襟正座，七字一句說得聲小，唯「喜歡你」三字凜聽得格外清晰。
碧藍大海波光粼粼，浪花拍在遠處的礁石上，凜伸手覆上遙還纂著的拳，清楚感受到對方悄然回握自己的手，那份掌心所傳來的溫暖。
凜近期的苦惱程度有逐漸攀升的勢態，不為其餘原因，即是遙的緣故。
距告白那天已有幾個星期，某個兩人無法碰面的上課日，凜呆望著遙傳來的、依舊簡潔有力、瞧不出情緒的簡訊，有點不對勁。
他們之間的互動，與那天前的日子，毫無差別。
一樣會於周末的早晨到遙家催促堅決泡在浴缸的笨蛋。
一樣會在早飯後漫步在街上，再晃到鎮上泳池消磨整個上午。
一樣會趁冬陽尚未西下的午後到那片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海，猜海天一色的景緻裡，地平線落在何處。
他們之間的互動，與那天前的日子，同樣融恰，但也僅此而已。
今天是周二，得等到周五兩人才有機會見面。鐘聲響起，凜把手機收進抽屜，這節英文課會小考，他並不憂心這回事，仍是翻開課本，現在不該再想遙的事情。
假如遙口中的喜歡和我的定義不同，又或者他不認為我們已經在交往的話，啊啊啊！那豈不是很糟糕嗎？
即使腦袋想強行將注意力放在課堂上，凜心中還是無數次浮現愛人極可能誤解的種種，焦慮蔓延心頭，如藤蔓般快速增生。
「喂凜，你這傢伙今天狀況不好？」
後座的同學遞給凜方才改好的考卷，「我該如何是好？」這是他唯一寫上的答案，然而那和題目並無關聯。
「得去見他才行。」
「蛤？」
「如果是去見女孩子我一定饒不了你。」
「你這混蛋瞞著我們交了女朋友是吧！」
周圍的同學隨著凜一句喃喃自語瞎起鬨，理所當然當事者不會給出任何回應。
躊躇地在石階前來回踱步，凜稍早向遙發了封訊息問能不能見面，可良久之後對話頁仍單單顯示已讀狀態，許著對方大概是手機沒電罷了，卻又擔憂這般魯莽的不請自來是否會招致討厭。
凜素來不善於坦率，即使平日的行事風格與豪爽的爺們無異，不知怎麼，有時候在遙的面前那些氣概能夠片刻就灰飛煙滅。
「凜，怎麼了嗎？」
看吧，如同上述所言，一想起遙，腦袋連幻影都描繪得生動了， 「誒？」
「啊，和真琴說了約好跟你見面，今天是自己走的。」
好像不是幻覺。
「可是訊息……」和外國人用英文對話也不成問題，凜曾經以為自己的口才算是挺好，此時竟湊不出完整的一句話，真是遜斃了啊。
「咦，沒發出去……抱歉。」
遙盯著手機屏幕上傳送失敗的訊息，再抬頭正面向著凜，溫順的眉目這麼看來有一點點無辜。
見對方只是呆杵在原處，遙暗自調侃總是威風堂堂的他竟有失常的一天，「先到我家坐吧，再晚點會更冷的。」語畢，遙邁開步伐沿石階往上。
「等等！」
凜動身擋住欲繼續向前的遙，某些話他認為該趁現在說才行。
光是做著稀鬆平常的對話也會失態，獨獨在愛慕的他跟前展現不了最帥氣爽快的一面，戀愛即是這麼一回事吧。
「遙，和我交往吧！」
似曾相似的開頭，像當初相伴坐在沙灘上的他們，沒有不重要的解釋或婉轉繞圈，直率地，告訴對方。
「……」
「我以為我們已經在交往了。」
嗯?
「不、那個，我們不是好像……什麼都沒改變的樣子。」該高興亦或是煩惱，原來終究是自己想得太多。
「要做些什麼嗎，我是第一次，所以不是很懂。」
說起來戀愛這事凜同樣是頭一回，具體而言該做哪些事他不比遙明白多少，談戀愛，必要的就屬━━
「接吻的話？」
「要接吻嗎？」
直視著凜的雙眸純淨如止水，彷彿映出他滿溢的邪念。
「等等等等！先回、回你家吧，我餓了。」
懊惱地咒罵不中用的嘴，凜搔搔腦袋故作泰然，牽起遙的手，他一本正經說著接吻的模樣怎麼就比自己帥多了。
轉過身直直朝遙家前行，凜並沒有看見遙低垂的臉龐早已透紅。
END.
今年都還沒好好產什麼文，暑假前就碼了篇凛遙。凛遙這對一直是我覺得最揪心卻最美的，一路慢慢走來的步調也許很令人心急，但我還是想好好守護他們走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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